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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我叫谋臣，姓谋名臣，出生于一个叫谋臣村的地方。 从记事开始，他们就告诉我，我叫谋臣，是注定要伴随君王左右的影子。 五岁那年，我便被那个所谓我的父亲——一个太监，送进宫做为太子伴读。 他说，想要成为一个智冠天下的谋臣，首先要学会怎样和自己的主子相处。 就这样，我住进了琼楼玉宇，离开了我出生的谋臣村和谋臣村里的娘。 东宫的墙很高，好像盖过了当初谋臣村四周的山。 和当初在谋臣村的想法一样，我很想知道宫墙外边是什么模样。 他们告诉我，做了谋臣，就得一辈子呆在宫中，直到老死，或者被处死。 在东宫，我时常会到后花园的梧桐树下发呆，又或者是想到了一个笑话，笑着笑着便哭了。 一个始终在笼子里活着的人，还要妄想去谋划整个天下的事情。
二 第一次见太子，我丝毫不感觉到害怕，虽然他们一再的强调他是一个在分秒中决定我生死的人。 太子看着我，瓮声瓮气地说，从今天起，你就是谋臣，我的谋臣。 我想看他的表情，或者是眼神是否带着鄙夷还是冷漠， 但是我没有，因为我是谋臣，是主子的奴才，因为我得跪着，得低头。 从此，我便成了东宫的一员，太子的书房时常会有个站着的身影在陪太子读书。 太子不会问我书中的内容，因为主子是不会错的，起码在奴才面前，主子是不会错的。 我是谋臣，我很笨，我甚至不能跟宫中的其他人沟通。 我需要在太子读书的时候暗自记下书中的内容，因为那个太监告诉我，你有价值，你才能活着。 在宫中其他人眼里，我是智冠天下的谋臣大人。 呵呵，真可笑，其实只要他们跟我多说一句话，我便会原型毕露。 这是我给自己上的第一课——沉默，是一个谋臣最需要的伪装。 所以在今后的时间里，我都是面无表情地活着。 三 十二岁那年，太子让我跟一个男人离开东宫，但依然是宫中，去谋臣府。 临走时，太子说了那天说的一样的话，你就是谋臣，我的谋臣。 男人没有直接带我离开，而是到后花园的梧桐树下，静静地站着。 许久，男人告诉我，他是我的师父，他叫枋荀，宫中八十八谋臣之首。 枋荀接住一片掉落的梧桐叶，问我，你知道叶子这是什么颜色吗？ 我轻声回答，黄色。 枋荀说，我说是黑色。我轻轻皱眉，只是沉默。 枋荀把叶子挣落手心，又说，王子说是黑色呢？我不再皱眉，只是沉默。 枋荀说，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，主子说的不一定是对的，但是主子永远是对的。 谋臣需要做的，首先是谋划自身，然后才是谋划天下，今后我没有可教你的了。 枋荀说完微微叹息，转身离开，看着他的背影，我感觉到他的疲惫和无奈。 四 自那天后，我再没见过枋荀，谋臣府的下人告诉我，枋荀死了。 那天在朝堂之上，枋荀一改以往的模样，在百姓加赋的奏折上死谏。 皇上一怒之下，下诏将枋荀菜市场口斩首。 下人告诉我，枋荀被斩前是笑着的，头颅也第一次用力举起朝着天空。 据说百姓都在歌颂枋荀的事迹，枋荀斩首时万人下跪恸哭。 大概只有我知道，枋荀这最后一谋，谋的不是百姓和天下，而是他自己。 他只是累了，想走，想死，想看一眼宫外的天空。 从此，我让仆人在谋臣府也移栽上了一颗梧桐树，跟东宫的一模一样。 谋臣府的书很多，跟东宫一样多，只是在东宫我要站着或是跪着，在这我可以坐着。 每当我看书看累了，我便坐在梧桐树下，想着它的叶子黄和黑的故事。 想着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疲惫？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无奈？（未完待续） | 
棍蛋本壹家
小二 甩棍每样来一根!
发表于 2012-12-28 22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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